多年来,企业家们来到此地的目的都是创办农场以及钻井开采石油和天然气。现在,精于技术的新一代瞄准了日益增长的无人机市场,政府官员们也希望能帮助他们在这里进行这项事业。不像人口密集的其他各州,这儿有着大片的空旷场地,大量专业技能和知识也已经就绪。
穆勒和其他一些人都表示,硅谷有钱有技术,但北达科他州却可以拿到无人驾驶飞行器这个市场(政府官员直接称其为无人机),把这件事从一项个人爱好发展成了一个产业。并且正如一开始军方、政府合同及有合作精神的大学院校造就了硅谷一样,北达科他州相信自己在无人机这事上也能走同样的道路。
“这儿潜力巨大,”该州州长杰克·达尔林普(Jack Dalrymple)说。“这事儿不是说支持一两个企业这么简单,而是要开创一个行业的前沿。”
北达科他州为培养自己的无人机产业花费了约 3400 万美元,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投资项目是那个大福克斯(Grand Forks)空军基地附近的民用无人机工业园区。该基地以前是一处冷战时建的设施,现在则仅飞行着美国军队和海关及边境保卫局的机器人航空器。
当下,民用无人机正处于类似个人电脑在 1970 年代的那个发展阶段:一项作为个人爱好的技术正等待着成为主流。科技调研公司 Gartner 声称,若监管放开,美国的无人机产业在十年内可达到 70 亿美元的体量。
在北达科他州的大福克斯空军基地,一位教员正在教室中检查一架 SandShark 无人机的机翼是否存在余隙。图片来源:Tim Gruber/《纽约时报》
企业正在迅速行动。上个月,亚马逊发布了一段其计划用来投递快件的无人机视频,Google 和Facebook 等公司也正在致力于大型无人机项目。作为全球最大的小型无人机制造商,中国企业大疆创新在今年春天融资时的市场估值已达 100 亿美元。
对城市而言,小型无人机的发展伴随着隐私方面的顾虑——它们甚至都已经降落到了白宫的草坪上。而在农业、石油和铁路线发达的各个偏远州县,天上的无人机则大为有用。红外成像可以判断农作物是否健康,摄像头可以监测石油管道是否存在泄漏或裂缝,小型直升机可以用来检查风车叶片,而家畜也可以很容易地被定位。
从穆勒先生的试验结果来看,如果他的试验机不幸坠毁,能砸到并损坏的也只有尘土而已。而由于市场需求的存在、财力和专业技能的充沛,人们还将继续不断地尝试。
自 2013 年开始,位于法戈市北部 80 英里处的大福克斯空军基地就已成为一个纯无人机飞行场。由诺斯洛普·格鲁门公司(Northrop Grumman)开发的大型“全球鹰”(Global Hawk)无人机便是从那里起飞,在加拿大的育空地区和委内瑞拉之间执行着空中侦察任务。
大福克斯地区北达科他大学的约翰·奥德加德航空科学院内部。图片来源:Tim Gruber/《纽约时报》
法戈市某栋较小的砖楼,是美国空军国民警卫队达科他分队的办公场所。穆勒先生曾是警卫队的一员,负责在中东和阿富汗上空执行任务。
海关及边境保卫局用稍小一点的“捕食者”(Predator)无人机在西雅图和五大湖之间巡逻,它也同样利用了大福克斯基地。无人机机师有时还能接管得克萨斯海关人员的工作,在屏幕上巡视加拿大边境以南 80 英里处的格兰德河。
美国的首座商业无人机工业园区目前正在建设,那块地方曾是冷战时期配备了核弹的 B-52 轰炸机的基地。诺斯洛普·格鲁门公司和“捕食者”的制造商通用原子能公司(General Atomics)已分别拿到了场地,用来培训那些将去开拓无人机国际销路的机师。
其他商家则在努力为高空侦察铁路轨道和石油管线而改造他们的航空器。爱荷华州的数据运营中心 Involta 已经在大福克斯开发了一个风车检验业务,目前它正在寻求建设专用于航空信息采集的相关设施。
在工业园区规划地附近,一家名为视场(Field of View)的公司在专门制作航空传感设备。另一家名为无人应用研究所(Unmanned Applications Institute)的机构则正在和北达科他州以外的供应商合作,进行本地无人机制造和仓储等项目的开发。
不远处是为大约 18 个国家培训出了无数国家级商业飞行员和空中交通管制员的北达科他大学,其 2009 年开设的四年制无人机操控专业目前有 200 名学生在读,另有 61 名学生已顺利毕业。此外,位于法戈市的北达科他州立大学也已经设立无人机相关课程。
除了军方合同和教学资源以外,北达科他州也不乏高科技人才。1999 年,亚马逊买下了大福克斯一家专攻工具和家装设备的电商,该公司目前在开发客户服务软件。2001 年,微软斥资 11 亿美元收购了法戈市的软件公司 Great Plains Software,它现在也在那儿设有一个办公室。
这片地区不但有着成千上万的软件工程师,还有渴望在下一个热门产业中插上一脚的富翁们,而且这样的富翁还不只区区几个。
“法戈市的所有顶尖工程师都在为 Botlink 工作,”穆勒放言。“城里最厉害的十个工程师都在我们这儿。”
穆勒是在北达科他州立大学接受的飞行员教育。他在法戈市国民警卫队的砖楼内开始执行飞行任务,随后便有了现在的 Botlink 。州长达尔林普表示,那个军事地点“曾是完全无人知晓的机密设施”,不过后来,其最新的用途已为该市 11.5 万居民所共知。
2014 年年初的某个夜晚,穆勒在福克斯新闻频道看到一则报道,内容是一架业余无人机飞进了纽约拉瓜迪亚机场的管辖空域。就是那一次,让他有了开展这方面业务的想法。
“我觉得必须存在某种软件,好让无人机知道像飞行边界和天气这些东西,”他说。
于是亚历克斯·库比(Alex Kube)开始了软件开发。他是穆勒的高中好友,当时也和他在同一个机构工作。七个月后,库比在当地一次企业家会议上进行了发言,并从本地投资者处筹得了 5 万美元的天使资金。又过了几个月,穆勒遇见了在靠近加拿大边境的一个农场上长大的 Great Plains 前首席财务官特里·齐默曼(Terri Zimmerman)。此次会面促成了 Botlink 的创立。
“我们想成为这一行业中的微软,”目前担任 Botlink 首席执行官的齐默曼表示。她同时也在运营着生产低功率半导体的公司 Packet Digital,其产品用于包括军用无人机在内的多个领域。
到目前为止,Botlink 已经又从私人投资者那里募集了 300 万美元。“这差不多相当于硅谷的 1400 万美元吧,” 齐默尔曼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