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到空袭的也门首都萨那)
2013年12月,美军无人机在也门执行打击“基地”组织任务中,将当地平民的婚礼车队当成运送基地组织成员的车队进行空袭,造成15人遇难、20余人受伤。婚礼,本应是人生最重要的欢乐时刻,却在空袭之中,转眼变成枪炮与死亡的地狱。
而这仅仅是空袭导致“婚礼变葬礼”的一个案例。2008年11月,美军在阿富汗南部坎大哈省空袭武装分子,造成当地平民37人死亡、35人受伤。美军指责武装分子“故意”制造平民死伤事件,称武装分子从村民住房屋顶向美军开火,并在冲突中阻止村民逃离该村庄。
然而,无论是否遭到武装分子“算计”,美军在中东地区的军事行动时常伤及平民是不争的事实。根据新闻调查局的数据,从2002年到2012年,美军及其盟友在也门的军事行动,至少导致362人死亡,其中60人是平民;最多导致1055人死亡,其中163人是平民。
以此计算,在美军也门军事行动中,平误伤率超过10%。这与美国总统奥巴马在2013年5月的演讲中“几乎肯定不会有平民伤亡”的承诺,完全背道而驰。
(美国一架无人机在叙利亚一通信塔坠毁)
2001年11月,美国正式启动无人机项目。十多年来,这一项目迅速成长壮大,无人机种类越来越多,应用广泛。据报道,美国空军无人机操作员约有1300人,他们在本土的基地,看着视频图像,摇晃着和游戏机没有太大区别的操纵杆,执行万里之外的侦察和杀戮任务。
然而,无人机既没有感情也没有判断力,很难分辨目标究竟是平民还是恐怖分子。无人机曾多次误中平民目标,据统计,仅仅在巴基斯坦,就有400到1000位平民被美军无人机误杀。一家研究机构的数据表明,美国无人机每造成一名恐怖分子死亡的同时,也误伤20位平民。
今年4月,白宫发表声明承认,美国中央情报局1月在巴基斯坦发起的一次打击“基地”组织的无人机袭击中,一名美国人质和一名意大利人质被误杀,奥巴马表示,这次致命的错误自己需要“承担全部责任”。舆论则指出:“无人机最终杀到美国人,白宫才感到抱歉”。
不过,仅仅数月之后,美国五角大楼就表示,将在未来4年内大幅增加海外例行无人机飞行任务数量,以满足美军方“侦察”和“定点清除”军事目标的需求。
(尼加拉瓜马那瓜,家属为在扫毒行动中被警方误伤死亡的亲人举行葬礼)
导致平民死亡的,并不仅仅是无人机这种没有判断力的机器。事实上,军方情报错误、人员判断失误,都曾经导致平民死亡。
2015年7月,尼加拉瓜马那瓜警方进行的扫毒行动,错误导致3名平民死亡。2012年6月,北约部队在阿富汗搜寻一名塔利班领导人时,导致一位部族长老及其17名家人身亡。2012年2月,两名护卫油轮的意大利海员误把一艘印度渔船当海盗船,枪击致死两名印度渔民,双方因此闹上了国际海洋法法庭。
在美国与北约的中东行动中,伊拉克、也门、阿富汗等多国,都曾对平民伤亡表示强烈谴责。阿富汗前总统卡尔扎伊已多次警告北约驻军杀害阿富汗平民一事,也门民众和人权组织更是多次组织集会,要求美军停止在也门境内使用无人机进行空袭行动,称美军的行动违反国际法,在打击恐怖分子行动中误杀平民也涉嫌犯下战争罪。
尽管如此,据联合国驻阿富汗特派团表示,北约只须对冲突中平民死亡数量的百分之一负责。如果不能将平民死亡的责任落到实处,不改变仅仅将这些生命看做“连带伤害”的心态,此类悲剧恐怕还会发生。